每天,我需要大量的面對人群
家人,學生,同事,朋友,因孩子而延伸出來的各式人際關係等等。
以至於,即使我生性孤僻,最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裡,也不得不好好學溝通,很現實的原因是,不會溝通,我的飯碗就不保。
即使會溝通(?),生活上還是常常覺得吃悶虧,或是有苦難言。我一直不太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,直到今年三月,我無意間買了一本暢銷書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(我的Readmoo電子書推薦的),似乎有點豁然開朗:我用溝通來解決所有人際上的問題,但有些問題,其實不只是溝通的問題,它可能是談判
不懂談判,就不知道自己在幹麻
在看這本書的前三個月,霏霏的幼兒園發生了一些事,簡單來說,她最喜歡的Y老師突然離職,原因來自和園方的衝突。當時我無意涉入她和園方的衝突中,只是從家長的角度,肯定Y是一位非常棒的老師,以至於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表態。
我和另外兩位家長約好時間,找園方的負責人談談(負責人和園長是不同的人)。談話之前,我有請教一些朋友,該怎麼談?朋友建議我釐清自己為何而談?是為了女兒的受教權?還是針對園方的不合理作為?
我想一想之後,覺得我應該是為了「女兒的受教權」而談。
園方的負責人是位很有經驗的生意人,明知道我來意不善(?)卻仍老神在在。談論的過程,他一直試圖要把話題拉到「Y老師在園方的態度不佳」這件事情。我則是謹記朋友提醒,拉回話題,說明站在教學的立場,我們希望Y老師能被慰留。
這時雙方談判的氛圍已經不太好了,最後只在一件事情上取得共識:「園方任何教師異動,請主動告知家長,並完整說明處理方式。」(因為我們是從孩子口中得知Y老師離職之事)
這個搞不清楚狀況,沒頭沒尾的談判就這麼結束了。
在當下,我決定把霏霏轉到另一所幼兒園(簡稱H校)。
實際拜訪後,我們對H校都滿滿意的,只是當時已經沒有名額了(H校很搶手),所以就跟園所的J老師預留名額,老師也承諾我們,新學年一定會有名額,請我們大約在2018年四月的時候,收到通知,再來繳交註冊費即可。
於是我也就讓霏霏在原來的幼兒園繼續讀,準備大班轉學。
正當我以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時,2018年的三月,不知不覺的到來。
三月底的某天,我忽然想到,可以打電話跟H校確認一下繳註冊費的日期。沒想到,電話端的行政人員跟我說:「我們前兩個禮拜就已經全部註冊完畢了耶,目前完全沒有名額喔」
聽到消息的當下,我很憤怒,覺得被騙了。於是,我跟行政人員說,當初接待的J老師明明有跟我確認一定有名額,還說註冊時間是四月。
行政人員用客套而有禮貌的聲音說:「這我就不清楚了,不然我請接待的老師再撥電話跟你說明好嗎?」
當天回家,我把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拿出來,重新翻了幾個章節,寫下十一個字提醒自己,這十一個字,就是我下階段的標題:
保持冷靜,不爭論誰對誰錯
反正註冊額滿,我沒被通知到已經是既定事實,怪學校不講信用也於事無補,反而讓他們對我有防衛心。我的目標是讓霏霏念H校,破壞關係是不明智的。
隔天,J老師打給我,用很客氣的口吻跟我說,她當初的確答應過我,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排隊就讀的人這麼多,要通知誰是由園長決定的(J老師後來有透露,通常會先通知要念小班的),真的對我很抱歉。
如果沒有看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,我可能會先處理J老師背信忘義的事情。不過,這次,我反而先跟J老師說她辛苦了,上班這麼忙還要打電話來跟我解釋。
接著我又說,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讓孩子唸H校,我很贊同H校的理念(這裡我有講出具體的例子),不知道J老師有沒有能幫我的地方?
這時,J老師想了想,然後說:「五月中旬是舊生的註冊,如果有舊生沒註冊,也許會有些名額。可是這我們真的不能保證。因為以往舊生幾乎會全部註冊」
我從J老師的話中聽到了一些機會,趕緊問她:「那能不能轉達園長,如果舊生有名額請務必第一個通知我們」
J老師含糊其辭地說,他會問,但決定權還是在園長。她很害怕我們一直等,最後錯過報名其他幼兒園的時間。
對話到這結束後,我又回家翻了我的教戰手冊(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),再次寫下幾個字:
找出談判中的重要人物,建立關係,交換評價不相等的東西
事情發展至此,我覺得真正的決策者,應該是園長而非J老師。我應該要找她談,而非一直盧J老師。
我開始收集園長的資料,在臉書上盡可能地找到我們可能都認識的朋友(其實這一步花了一些時間,因為園長跟我的生活交集很少,園長也很少用臉書),會做這些事情,是因為,我覺得應該準備好再去談判,另一個原因是「其實我在逃避」,因為談判是一件我非常不習慣的事。(裝忙拖延時間就對了)
但總之,我也莫名其妙的建立了某些我和園長共同的交流圈。透過這些交流圈,我表明「想利用念大班這一年,順便了解H校的小學,有機會會希望讓孩子繼續就讀」(我自己定義這是「交換評價不相等的東西」)
園長知道我對於H校附設的小學(是間體制外的國小)很有興趣,她也就爽快地說:「如果孩子真的確定國小要念我們這,我就想辦法擠出名額給她念大班」
(所以跟我比較熟的朋友就知道,有段時間我一直在問體制外的國小)
所有的問題,最後都是人的問題
當我收到園長的明確回應後,我並沒有再次翻開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,我意識到的是,我該好好問自己,我究竟對孩子教育的期待是什麼?體制外的小學,是我要給她的嗎?搞不清楚目標的我,別說什麼一談就贏了,會不會白談一場呢?
跟別人談判已經如此難,跟自己談判更難。
但這其實呼應了《華頓商學院最受歡迎的談判課》裡談的「目標至關重要」,表面上,我的目標是讓霏霏去H校就讀,但真正的目標是什麼呢?是我希望她能永遠獲得最好的教育吧。
而最好的教育又是什麼呢?我是不是幫孩子操太多無謂的心?
目前我已經有初步的答案了,不過,這就不屬於談判的故事了。
其實我是來推薦這本書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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